*本篇無葉黃
*已經是下了,別問我後續啊……得了、得了,別瞪我,我認輸,明天的葉黃時間點會在這篇後面啦。
◇
「你說葉修答應讓黃少天跟著去?」蹙眉,王杰希面色不禁有些古怪,「他不是說什麼都不肯讓黃少天跟你們去冒險?」
「嗯,我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什麼或下了某些決定。」一邊以固定的頻率敲著桌子,喻文州一邊答道,「當時是葉修私下通知我要讓少天擔任護衛長,說是他有點顧慮、不希望少天上戰場,但沒說為什麼,還特別交代不要讓少天知道。」
「就算去問,他估計也不會說的。」王杰希目光瞥向宮殿所在的方向,嘆息。「罷了,先不管這個了,今午我發現你脈象有異,細算發現是大凶。」
話中染上的擔憂不言而喻。
「我會回來的。」這已是交往的第三個年頭,喻文州自然知道對方所言為何意、所憂是何事,眉眼彎成安撫的弧度,許諾。
王杰希歛眸,任由對方將自己擁入懷中,卻未說出自己細細卜出的結果。
一生一回的死劫啊。若熬過此劫將長命百歲,可若無……他不敢去想,深怕念頭一生,便再也無法遏止。
他必須全心全意的相信,喻文州會回來。
畢竟那可是同時扛著期許與不屑卻仍屹立在巔峰的人、他的喻文州啊。
俯視城牆下,喻文州仔細檢查每一筆一畫,即將檢查完時猛然察覺不對。
畫錯了。張新傑所研究出的結界最講求精確,這一筆偏差將會使原先固若金湯的結界陣等同虛無。
眼見魔物侵襲的時辰將至,他連忙下令:「少天留下,瀚文跟我出去修補陣法。」
身為常年駐守於此的人,盧瀚文立刻應一聲,熟門熟路的拿了朱砂、出城,速度之快,黃少天聽見時已來不及制止,只得焦躁地在牆邊踱步。
張新傑研究出來的物品效果都公認的絕佳,可複雜程度也眾所皆知,黃少天深怕打擾他們,甚至不敢催促。
「副隊,只剩一刻鐘了!」沒多久,一旁的人喊道。
「我看瀚文平時修改陣法改得極快,怎麼今天耽誤這麼久啊?」一年中有大半年待在這座城中的宋曉暗自嘀咕,而黃少天頻頻張望,反覆呢喃著「快點」。
「好了!」眾人正心急時,盧瀚文的聲音總算傳來,他們往下一看,只見他小跑步往城內趕,喻文州緊跟在後,眼見就要進城;西邊的那一抹紅恰巧也遁入地平線,刺耳的嚎聲自不遠處傳來。
抬首,眼力最佳的鄭軒立刻瞧見一隻隻低階魔物正自陰影中邁出,虎視眈眈的盯著城外的二人。
說時遲那時快,為首的魔物已發動攻擊,可在場的人少說也在此處奮戰數十次,又豈會不知日落之後的危機乃至於大意?
鏘!回身一劍抵住險些削掉頭顱的爪,喻文州一矮身將撲來的魔物掃開,俐落的後跳回到結界範圍內,牆上人立刻啟動結界。
湛藍的光自地面泛起,卻在升至半人高時漸漸黯淡。還有錯誤。
「那裡錯了!」歡呼聲轉為驚叫,再複雜,終究是學得滾瓜爛熟了,立刻有人看出錯誤點。
盧瀚文毫不猶豫地蹲身修改,冷汗順著因過度緊繃而顫抖的手滑落、滲入土壤,以黃少天、宋曉、鄭軒三人為首的騎士們紛紛持劍出城。
眼角餘光瞥見躲在盧瀚文後方的身影,離他最近的宋曉眼見來不及阻擋,只得揚聲大喝:「瀚文,小心背後!」
直接砍下意圖偷襲的臂,喻文州橫劍擋在少年與敵方之間,淺淺的笑容中滿是自信。「你繼續。」
沒有遲疑地將安危交給最信任的前輩,盧瀚文專心繪著繁複圖騰。
時間一秒一秒過去,魔物越聚越多,隱隱分隔他們與其他人。盧瀚文筆下的最後一畫與驚呼同時落下,藍衣青年倒地,而宋曉的劍遲了一步才揮出,盔甲與獸爪同時與地面碰撞,發出巨響。
盧瀚文回首,立即扶起喻文州並後撤,藍光重新升起,總算沒有再出錯。
徐景熙沉著臉不停下針,床榻上的人血色盡失,因麻藥而連掙扎也無,乍看之下猶如死屍。
魔物天生身帶劇毒,如果不是喻文州及時偏身,現在該做的就不是通知在王城等候的王杰希趕來,而是要他準備後事了。
即使如此,這仍是九死一生的傷勢,哪怕徐景熙平時常從死神手中搶回人,這樣的狀況卻也不敢說有把握。
「……包紮。」終於結束治療,他已幾乎無力站立,也就沒有拒絕旁人的攙扶,「占卜師閣下呢?」
「剛到,在外頭候著。」
「請他進來吧。」
王杰希的速度可說是快到極致,不過一天已經到了,此時被領進來猶是滿身塵埃,顯然未更衣。
「隊長還沒脫離險境。」滿臉倦容的徐景熙陳述著事實,「三天後倘若沒事就無礙。」
「辛苦了。」王杰希道,「我能留在這裡陪他嗎?」
「可以,閣下有事儘管吩咐就好,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嗯。」
王杰希目送他們離開帳篷,才側坐到床邊。
「我等你。」
平靜的話語如同擲入池塘中的石子,激起一絲漣漪,而後歸於平靜。
喻文州說會回來,而王杰希始終堅信自己看上的是個守信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