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清樓

*人類方x雨神王

*鄭軒（道士）的第二人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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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麼，「王杰希」是誰？莫非他是微草的丞相，只是因為某些因素隱姓埋名，在史上的身分是丞相高英傑？你閒得發慌，索性猜測起來。不對，高英傑性子軟，雖貴為宰相，卻沒有王杰希這般冷靜。

　　況且……你看向他的眼，否決自己的猜測，仗著不會被知道，想法也就大膽得多。高英傑絕對沒有大小眼。

　　「是我，王不留行。」正想繼續猜測，你被忽然響起的平靜嗓音嚇得一愣，險些以為自己失禮的想法被當事人聽見，直到聽見「嗯」的一聲應答，你才知道談話對象另有其人。

　　「我擅自幫士謙改命的處罰應該結束了吧？索克薩爾。」王杰希淡淡的說著，絲毫不知曉你全部聽見，此時心底正經歷著驚濤駭浪。

　　一旦悲傷就會使凡間落雨的雨神，王不留行？一直認為那只是傳說的你錯愕。索克薩爾也是你相當熟悉的名字，他主管宿命，是默許王不留行舉動的幫兇，但事後似乎沒有受罰。

　　「今天結束。」索克薩爾微微一笑，給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，可惜鏡子的這方、正與他談話的王杰希無動於衷。「不過有個壞消息跟方士謙有關，我認為你需要知道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瞳孔微微收縮，王杰希的嗓音忽地降下溫度，冷得直逼冰點，連你也不禁顫抖，可索克薩爾只是斂起笑容。「我已領罰完畢，他理應長命百歲，並且一世平安。」

　　「你干預了太多人間的生死，王不留行。」他神情嚴肅，卻不似受驚，「君莫笑和石不轉去替你爭取過了，六十三歲，這是上頭判下來的最終結局。」

　　你瞪大眼。方士謙確實逝於六十三歲那年，在他之後，皇家再無子嗣，才結束微草數百年歷史，且若野史記錄正確，那日會降下暴雨，似是天之淚。

　　當時王杰希應已返回天庭，若他仍是雨神，那場雨就會是真正的天之淚──雨神的淚水。

　　搶在你親眼看見他的反應之前，你眼前的空間如漩渦般扭曲，繞得你眼花撩亂。場景恢復正常時，你已身處方士謙的寢宮，只見他躺在床上，墨綠色的枕頭更襯得他臉色蒼白，吐納似乎止住多時。

　　你瞇著眼，看見真正的宰相哭得像個初生嬰孩，而外頭的雨灑得稀里嘩啦，是神所流下的悼念。

　　雨神無法哭泣，除去例行落雨之外，悲痛至極時，落下的亦是雨滴。你有些走神的想起傳聞，如此傾盆大雨，那位短髮的神君想必極為痛苦，卻不知可會有人安慰他？

　　作為神者，事實上也不全是好，或許還不如當個江湖小道士，雖無廣大神通，勝在逍遙自由。

　　甦醒前的最後一眼，映入你眼底的，是前所未見的滂沱大雨，如瀑布般沖刷每一寸土地。

　　泣下成雨，氾濫成災。

　　「為神未必好，你們瞧瞧，為人不也挺悠閒？」你給奇異的夢下了結語，並未注意到身後的樹蔭之下，有個戴著帽子的人嘴角勾起複雜，他壓低的帽沿下，一雙不對稱的眼閃著莫名的思緒。

　　「杰希，想什麼呢？」不解地問句沒有傳入你耳中，只是恰好讓被詢問者能夠聽見。

　　「沒什麼，走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