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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雙花

 

  ◇

 

  「即使遺忘全世界,我也不會忘了你。」黃湯下肚,擠壓腹中空間,曾一再被嚥下的話語失去位置,微弱的自唇縫溢出。「因為……」

 

  ☆

 

  張佳樂睜眼,來自頭部的痛楚不肯被忽視,他才一思索起自己的所在地,就強烈得險些奪走他的意識,他痛得蜷縮起身子,抱著頭部,意圖舒緩不適。

 

  「喂,樂樂!」一推開門就看到這樣的畫面,孫哲平連忙放下手中端著的粥,上前查看。「樂樂……張佳樂!」

 

  彷彿有人敲開頭骨窺伺內容物般,張佳樂的腦只能接收到疼痛,孫哲平的呼喚遠得不真切,他只能隱約聽見「樂」字。

 

  「張佳樂醒了?」倉促的腳步聲伴隨疑問傳來,一身白袍的醫生聽到動靜,抱著記錄滿張佳樂狀況的板子跑來。

 

  「我進來就看到他這樣,也不曉得多久了。」笨拙地拍著瘦弱的背,孫哲平難得將焦慮全部顯示在臉上。

 

  楚雲秀咒罵了一句,面上的焦躁並不比他少幾分,「讓開。」

 

  知曉自己無能為力,他依言讓位,只見她強硬的壓住張佳樂,用孫哲平不能理解的語言喃喃幾句,緩解了病患的痛苦後,手才被收回。

 

  她煩躁的撥了撥長髮,廉價的原子筆在纖細指尖轉過一圈、被拋起又接住,才如資料讀取完畢般在紙張上書寫。

 

  由於她沒有特別防著孫哲平,他輕而易舉地看見板上夾著的資料,然而前面幾行還整整齊齊,後來補上的幾句就潦草不堪,勉強能辨認的幾個字也不似中文,似乎是情急之下使用了其他語言。

 

  「孫哲平,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。」將筆蓋重新蓋上,她的眉眼已褪去焦灼,卻依舊凝重,「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張佳樂的狀況,同時,我也有些問題想問。」

 

 

  筆尖點過方才草草寫下的訊息,楚雲秀也注意到自己字跡凌亂,卻無心多管對方能否讀懂。

 

  「張佳樂的傷──我是指精神上──從何而來?」她抬眼,問。

 

  「我不清楚。」孫哲平皺著眉搖頭。

 

  「……你還是先告訴我撿到他的過程吧。」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,她放棄詢問其他問題。「說不定會想到線索。」

 

  「昨晚開門就看到他躺在地上了。」實際上訊息並不比對方多,孫哲平道,「事前我們已經整整十年沒有聯繫了。」

 

  「十年……」楚雲秀原先以為自己仍尋無頭緒,卻又聽見這個詞彙,嘴角忽然彎起弧度,那抹笑裡有悲傷、有思念,也有了然。「更確切的時間,是『焚花之亂』後吧?」

 

  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,異能者異常強大,而普通人就僅是脆弱的凡人,於是一個個異能組織構成,約束這些與眾不同的人們時,也避免嫉妒的火焰燃燒到他們身上。

 

  焚花之亂,燒得就是百花,張佳樂與孫哲平曾經隸屬的組織,而這對搭檔也是在那時離散,一離就是十年。

 

  「是。」無意掩飾事實,孫哲平乾脆地承認了,「妳懷疑張佳樂是在焚花之亂時受傷的?」

 

  「不是懷疑。」一字一頓的說著,她遲疑片刻,才決心道出自己知道的消息:「煙雨曾經收到來自霸圖的詢問,問我們能不能治療藥物造成的精神創傷,我記得當時我們應該有支援治療用藥品。」

 

  只是煙雨當時也受波及,無礙的人都忙著幫自家人治傷,當下療程都恰巧正關鍵,抽不開身,等到空閒時,霸圖卻沒再提起。

 

  「後來我們才知道負責送藥的是間諜,東西根本沒送到韓文清手上。」她沉重的吐露出實情,「找上霸圖時,張新傑說他們遲遲等不到藥,傷患在後續叛亂中失蹤,至今生死未卜。」

 

  用於攻擊的藥劑狠毒不已,連立即治療都未必能康復,若當時張佳樂已經受創,那麼治癒的機會趨於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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