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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鄭喻,後頭感覺有點鄭喻鄭無差#

 

  ◇

 

  中秋月正圓,缺了科技帶來的汙染,不再被重重霧霾遮掩的銀月更皎潔。未帶一絲雜質的純淨月光灑落,即使單單是沐浴著這樣的微光,也十分舒適。

 

  杯裡的月也亮著,然而單手持著杯的人卻未飲下瓊漿,逕自仰首賞著太陰,直到步履落在木製迴廊的聲音傳來,他才甘願收回目光,回首。

 

  「喝嗎?」彎起輕而淺的笑,盤膝坐在院中的喻文州問著,由於逆著月光,他俊秀的容顏模糊不清,唯有一雙眼眸狡詐的閃著光,不知謀著何事。

 

  「行,我把頭弄乾了就來。」停下擦拭潮濕髮絲的動作,鄭軒應了聲。他倒是挺想直接席地而坐,但兩世相處又是戀人關係,他分外清楚這會招來喻文州的不滿,估計小酌後也別想碰對方。

 

  他自認挺識相的,比起佳餚在面前卻半口也吃不得,他還是更喜歡動手搓搓頭髮。若是問起他如此清楚後果的原因,他會搔搔頭,掛著尷尬、不欲承認的笑容,糾結片刻才如實回答──他付出了親身經歷多次的慘痛代價。

 

  畢竟房中之事重的是雙方兩廂情願,他絕不會做出強迫喻文州的卑劣行為,那幾回也只當男友累壞了,若非後來偶然被蘇沐橙點醒,不知鄭軒還要迷糊多久。

 

  正當他走神時,另一人不知何時已改為跪坐,此時正朝他招手,示意始終比自己矮上一些的人坐下。「我來吧,你的臉出賣了你,一眼看去就知道你怠惰於擦髮。」

 

  任由喻文州動作,鄭軒並未否認這樣的說法,像是收起利爪、正發懶的豹子般,狩獵時銳利的眼此刻布滿慵懶,彷彿下一瞬就會發出舒服的「呼嚕」聲。

 

  「行了。」喻文州動作不算慢,期間還一一順開糾結的髮,鄭軒甚至沒有感受到絲毫不適。見後者舒服得眼都瞇起,前者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念頭,湊到他雪白的耳垂邊,呢喃般的道:「阿軒,別睡著了。」

 

  無所事事的鄭軒正給自己斟酒,忽然感覺到耳邊的吐息,饒是他曾為職業電競選手,也驚得險些給院中花草餵酒。

 

  「阿軒,他們不能喝酒,況且也嘗不出味道的。」環上他的腰、下巴貼著他的肩,喻文州低低的笑著,由於軀體緊緊貼合,他的身體因笑產生些許的震動,連同體溫一併傳送給鄭軒。

 

  一口飲下方才流入杯中的梅酒,鄭軒掙脫並未施力的雙臂,旋身,親吻帶著些許受驚的無奈,雖只是小別幾日,思念卻已濃,隨著甘甜液體遞給彼此。

 

  「他們不能喝,你我能。」一吻罷了,鄭軒聳聳肩,喻文州意味深長的瞅著他,明明是那般美麗如汪洋的眼,竟生生將鄭軒看得寒毛直豎、冷汗涔涔。「隊長,你別這樣看我,壓力山大啊……」

 

  總不該是因這點淡酒而醉,他分明記得自家隊長──曾經也是唯一的──酒量不差,再者,喻文州眼底雖望不見底,但瞧不出絲毫醉意,也不似真醉酒。

 

  「阿軒,聽說……」喻文州把玩著精雕細琢的酒杯,即使輪迴轉世,他的手依然保養得宜,持著溫潤的玉杯也不顯遜色,可聽著他這般語氣,鄭軒只覺毛骨悚然,還無聲低喃著「壓力山大」,怎有心賞美人?

 

  猜到他的思緒,喻文州也不腦,垂著眼簾,目中只餘刻著「鄭」字的杯子,幾秒之後,才悠悠啟口:「你曾被逐出師門?」

 

  今早方聽聞該門派因內鬥分崩離析,又思及愛人這幾日不知所忙是為何事,鄭軒頓時一僵,內心淚流滿面。

 

  他嚥了嚥唾液,這都是多久前的事兒了,怎麼自家小祖宗忽然得知,還算帳去了?壓力山大啊──

 

  「豆子大的事罷了,早在與你相認前就已過去,犯得著跟一群孩子計較嗎?」他乾咳一聲,總覺得臉有幾分燥熱,許是天氣熱得太過吧?「文州,我從沒介意過所謂門派,有你……就夠了。

 

  你也知道我本就懶,以前還有藍雨和榮耀,這一世我從出生到此刻,能讓我在意的,唯你而已。再說,要不是離了那飛鳥也無的深山,不知什麼時候才會碰到你啊。」

 

  「促使我們提早相遇是一回事,欺了你可是更大的事,就是你還在那,我也不信你會找不到我。」喻文州唇邊的弧度勾得更大,「就許你只因我放下惰性,不許我為你任性一回?」

 

  再說,他只不過是加大他們門內的嫌隙,提早分裂而已,比起對方願為自己學習廚藝,這點事說是舉手之勞也不為過。

 

  「……許、許、許,你最大。」鄭軒無可奈何的揚著嘴角。

 

  那是名為幸福的角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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