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黃少天x你,內含給親友的彩蛋,將於本篇末尾進行說明,不影響閱讀。

 

*分手設定

 

  ◇

 

  「那就麻煩你擔任我們的翻譯了。」見你簽下契約,跟你接洽的人鬆了一口氣。

 

  你的友人──原先的翻譯──臨時生病,你緊急被請來,負責擔任世邀賽期間的翻譯。起初你並不願意,但若沒有你,出發前三天根本找不到找到替代者,你的朋友便必須抱病上場,為了她的健康,你只得妥協。

 

  「您見外了,盡點綿薄之力罷了。」你微微一笑,妝容勉強遮住黑眼圈,卻壓不住你的倦意,你客套幾句就返家休息。

 

  似乎剛訓練完的黃少天在社區門口等你,劈頭就說他要去蘇黎世了,吩咐你注意身體。

 

  「我知道。」你無奈的嘆息,聽著他嘮嘮叨叨的說不停,竟有些懷念。他講得渴了才放行,而你知道自己會隨隊,並未多做叮嚀。

 

  你將歸位不久的物品再次收入行李箱,剩下的空檔,猶豫許久後,還是決定花在榮耀上。久違的登入遊戲,你第一時間發現好友申請,赫然來自黃少天的私人帳號,透過那個你取的名字,你彷彿看見他張揚的笑著。

 

  滑鼠游標移至「拒絕」,但怎麼也無法按下,最後還是同意了。你笑自己心軟,幾次想刪除好友都放棄。

 

  隨手點進競技場,對手是個劍客,你們對打一局又一局,對方顯然沒有用心,容你屢屢得勝。

 

  直到飯點,始終未發一語的人才冒出一個文字泡,讓你去吃飯。

 

  你低低笑出聲,莫名的歡快,直到笑得盡興,方才打開麥克風。「既然你忍這麼久不說話,還陪我胡打的,我就姑且聽你的吧。」

 

  一語終了,毫不在意對方被拆穿身分會有何感想,操作著帳號轉身而去,離線。

 

  答、答幾聲之後,外頭落起雨來,你踩過冰冷的磁地板去關窗,瞧見昨天才放上的小盆栽。那是一株西洋蓍草,九年前黃少天正是捧著這種小草給你,說你是他的萬靈丹。

 

  透明的珠子順著你雙頰落下,在衣服上添上偏深的痕跡。

 

  「天涯何處無芳草?你大可找個溫柔婉約的好姑娘相守一生,何必苦苦守著一株蓍草?」

 

  帶著雨水氣息的夜風自尚未關緊的窗縫間吹入,將你的低喃捲去。

 

 

  夜晚的都市滿是璀璨光影,你用過晚餐,佇立窗前,居高臨下的位置使你可以輕鬆看見週遭環境。身處景色其中的藍雨光線不是最耀眼,卻凝住你的視線,如何也移不開。

 

  黃少天應該用過晚餐了吧?你還未意識到之前,這個念頭已經自然而然的湧上心頭,附帶的是那英俊眉眼。

 

  原來要徹底割捨心上的人這麼難。你彎起嘴角,偏弱的光線打在面上,照出苦澀與諷刺。

 

  自顧自以為已經釋懷,但意外的會面堪比不可觸碰的機關,毫不費力的重新喚醒情緒,憶念洶湧如海水,你深陷其中,卻猶做無謂掙扎。

 

  拍拍面頰以將意念從水中抽離,你仰躺上床鋪,柔軟的被褥擁著你,宛若情人含著繾綣的守護,往日總是極受周公歡迎的你,今夜卻輾轉難眠。

 

  忽然摸到一片微冷的薄片,你偏頭去看,是個手工的吊飾,簡筆勾勒的傘下,有人工整地寫上你與黃少天的名。這是你一名舊友所贈,後來你們斷了聯繫,你就珍藏著充作回憶。

 

  事實上,你將其留下不只是為記念一段珍貴友誼,更是因那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燃燒殆盡之後,僅有這點小物能夠乘載懷念。

 

  捏著塑膠片,恍若是使人安心的符咒,又像是破開阻礙的利刃,你終於入睡。

 

  一夜無夢。

 

 

  喧囂的種種聲響灌入你耳中,你垂著眉眼不去看在你身旁的人,堪比一座優美卻死氣沉沉的雕像。在你的右手邊,黃少天吱吱喳喳的與其他人閒聊,若非他時不時瞥向你,或許你會以為他是在追求其他工作人員。

 

  也就這麼幾分鐘罷了。你閉眼,漠視熾熱的視線,卻怎樣也料不到,上飛機之後,他會悠閒的坐到你身邊。

 

  「……黃少,這是工作人員的區域吧。」正欲補眠的你睜眼,瞅著他。縱使你是出發前才加入團隊,也有耳聞選手的座位不在此區,他應離你甚遠。

 

  「……我跟他換了位置。」他尷尬的別開目光,支支吾吾片刻才吐出簡短的解釋。你揉揉太陽穴,索性轉開頭不予理會,乾脆的闔上眼眸,徹底拒絕交流。

 

  幾個小時還不至於讓你心動,飛機已起飛,別無他法,只得放棄掙扎。你自認睡循是好方法,殊不知他趁你失去意識後,悄悄把你的頭挪至自己肩上。

 

  其他選手回頭想看你們的狀況,便見你倆相依而眠,宛如甜蜜的情人。

 

 

  由於語言差異甚大,抵達蘇黎世當地後,隊上的大小事都需要你們這群菁英協助,而黃少天需要準備比賽,你們誰也顧不上兒女情長。

 

  光陰如梭,轉眼就是冠軍賽,上至職業選手們,下至你這般翻譯之間都瀰漫著嚴肅的氣息。

 

  你隨著團隊進入觀眾席,絢麗的光陰在所有人面前炸開,你目不轉睛的凝視立體投影,簡直是在夜雨聲煩身上裝上定位裝置,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劍客。

 

  百分之十,百分之七……百分之一點三,你嘀嘀咕咕的數起敵方血量,神經繃得死緊,鹹味濃厚的水滑下,掛在你的睫上,飛快被拭去。

 

  「榮耀」二字強勢的躍入你們眼底,你尚在屏息,直到歡呼聲爆開,你才後知後覺的跳起身,鼓掌鼓得手掌泛紅。

 

  「我們是冠軍!」薄霧氤氳一切,你笑著放聲喊,然後面前的事物全部轉黑。

 

  你聽見剛步出比賽隔間的黃少天大聲喊你,隔壁的人驚呼著伸手扶你,體溫微涼,像是溺水的人唯一的浮木。

 

 

  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藍色身影伏在你身側,與你無數次發燒得意識模糊時夢見的畫面無異,讓你第一時間只覺是夢境。

 

  瞇著眼去看,你等著神智回歸,卻始終覺得腦袋昏沉,身體也沉重如灌鉛。你勉強的動動手指想量一量額溫,手臂還沒舉起,黃少天已經醒來。

 

  「怎麼樣?怎麼樣?」他湊過來,溫熱的吐息吹動你瀏海,促使你愣得忘記呼吸。

 

  「少天……?」你偏開頭咳幾聲,才找回一度失去的嗓音,喊。

 

  「嗯?」見你轉回頭,他直接抵上你的額,只以單音節應答。

 

  「……不,沒事。」你閉眼,淡淡的道,即使是這樣輕而簡單的幾個字,你還是咳得驚天動地。

 

  「哎哎,你別說話啊!安靜、安靜、安靜!」黃少天手忙腳亂的給你拍背,嘴上也不停叨念,「我說你也真是的,成年多久了?多久了?多久了?還不懂照顧自己,感冒了也不知道請假啊?真當自己無敵超人呢?」

 

  半是無力、半是甘願的,你沒有制止他的文字轟炸。

 

  他笨手笨腳的扶著你坐好,把塑膠杯塞到你手裡,又給你塞上小小的藥丸。「先吃點退燒藥吧,這是你同事特別給你買回來的,我已經幫你跟葉修請假了,你好好休息知不知道?知不知道?」

 

  你默默配著水嚥下藥,垂眼凝視水面,小口的啜著溫水。水面因為你的動作而泛起漣漪,就像你此刻的心境。

 

  不待你予以回覆,他緊接著又說:「啊,你不用說話,點頭或搖頭就好了,別說話啊,千萬、千萬不要說話,不然你又咳起來怎麼辦?你說話的量本少幫你一併說完了,懂嗎?懂嗎?懂嗎?」

 

  你苦笑著點頭,凌亂的髮絲垂在耳畔,剛好遮住泛紅的眼眶。有回你感冒,咳得上氣不接下氣,他就是這樣嚷嚷著說你被禁言了。

 

  「……哪。」方才一直嘀咕的劍聖忽然噤聲半晌,你困惑的望去,頓時深陷專注的雙眸。

 

  黃少天放緩語速,一字一頓地喚你的全名。

 

  「我錯了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?」

 

  你鼻頭一酸,差點應了聲「好」,最終卻選擇咬牙不去看他的懇求。

 

  「少天,在我神智不清時說這種事太過分了吧。」你啞著聲音,勾起無奈的笑。「等我好了再回答你,好嗎?」

 

 

  你向來身強體壯,這回卻確實的體會了所謂「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」,硬生生拖上一個月才不再咳嗽,但你也趁著這段時間回家,認真地和父母表明你對黃少天的心意。

 

  他們沉默良久,末了只是嘆一聲孩子已經大了,便不再阻攔。

 

  喻文州偶爾會傳來問候,你會有禮的回應,沒有人戳破是黃少天擔心你的事實。

 

  而此刻,你坐在咖啡廳中等候黃少天,目光從未自門口移開,就怕沒能於第一時間看見他。

 

  「自從再次見到你,我就知道再也別想放棄喜歡你。」你彎起嘴角,練習似的喃喃:「少天,我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。」

 

  距離你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,每一秒都是最甜蜜的守候。

 

 

  ◇

 

後記(關於給親友瑋瑋的彩蛋)

 

十月八日 
生日花:西洋蓍草(Yarrow)
花語:治療(Cure)
  傳說在希臘神話裡,阿基里斯就是用這種花的汁來治療腳傷。所以這種花又叫 阿基里斯,也有人稱它為傷兵的藥草或騎士的藥草。因此,西洋蓍草的花語就是- 治療。
  凡是受到這種花祝福而生的人,具有照顧他人的護士天性。迷戀於你這種溫柔 體貼的性格的異性,可說多如過江之鯽!
資料來源:365天的生日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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