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清樓

*雙花

*疑似爛尾，我不知道自己在幹嘛（眼神死）

　　◇

　　「你們知道嗎？許願這種事情啊……是最沒有用的呢。」

　　昏暗的燭光忽明忽滅，朦朧了笑。

　　看著眼前的小輩，張佳樂說起了自己曾忌諱提起的過去。

　　☆ ★ ☆

　　「張佳樂，記住，不要回頭。」

　　平淡的嗓音侵入耳中，棕色的髮在風中飄搖得凌亂，張佳樂給予的答覆是沉默地邁步，一開始是快步，而後漸漸加快，最終跑了起來。

　　他跑得極快，彷彿想要跑在悲傷前面，以免情緒一湧上心頭，就會忍不住轉身與搭檔並肩。

　　百花的盛世是一場華美的夢，夢裡越是喜悅的經歷，在甦醒之後就越殘忍的，在眾人心上劃下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痕。

　　在這世末之際，為人類存活奮鬥著的天師幾乎無善終者，哪怕百花的成員是數一數二的優秀，也逃不過衰敗的命運。

　　當火舌親吻百花的每一寸土地，孫哲平攔在他們前方，獨自擋下一切危險，然後冷靜地下令讓所有人撤離，身為副隊長的張佳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。

　　「你還有家族，我沒有。」孫哲平是如此冷靜，絲毫不像要面對九死一生的險境，而張佳樂無話可說。

　　於是他依言走了。

　　張佳樂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，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，只知睜眼時已經躺在輪迴的房間中。

　　「張前輩。」一旁的江波濤放下書，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？」

　　「沒事。」揉了下太陽穴，張佳樂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，臉色一沉，「大孫呢？」

　　「沒有看見孫隊。」江波濤搖頭，「不過現場也並未找到任何遺體，我想是趕在火勢蔓延前撤離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是嗎？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，張佳樂神情複雜，「小江，你覺得那種狀況……有可能嗎？」

　　有可能，生還嗎？

　　「我相信孫隊的實力。」微微笑了笑，江波濤回答道。「前輩再歇息下吧，方前輩說你需要多休息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張佳樂應了一聲，看著門被開啟後又重新關上，精神雖恍惚，卻怎麼也無法入眠。

　　這是第一次他睡不著時身旁沒有孫哲平。

　　那一夜，他首次體認到，原來自己許過的願望是那麼薄弱、無力，「永遠」的盼望，始終是一種奢望。

　　「所以生日願望真的沒什麼意義，都說講出來了不會靈驗，可不說出來也不會實現啊。」張佳樂說完往事，聳聳肩，似是不再介懷。

　　「那這回換許別的願望如何？」不屬於在場後輩的聲音驀然響起，他愕然抬頭，險些以為自己在作夢，或者其實上了天堂。

　　「……大孫？」

　　孫哲平扛著重劍，竟是無聲地站在其他人後面。「嗯，我回來了。」

　　「靠靠靠，你這麼多年去哪了？」張佳樂跳了起來，「我以為你掛了！」

　　「一言難盡。」

　　「我有的是時間！」

　　「哦？」孫哲平笑得肆意，「那你準備好用一輩子來聽了嗎？」

　　張佳樂吹熄蠟燭，許的願，是有孫哲平在身邊。

　　這回不會再落空了。

　　「嗯，不走了。」孫哲平允諾。

　　張佳樂冷哼，「就算你想走，我也不准！」